Cykalos

It's necessary to have wished for death in order to know how good it is to live.

【APH/普洪】监考

摸鱼产物,轻松校园小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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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家喻户晓的W学园校霸,怎么也没想到对自己公然蔑视老师的惩罚竟然是代替那位老师做期末考试的监考。


“你的试卷我就直接给你打六十分了。”埃德尔斯坦教授扶了扶眼镜,“我可不希望明年春季学期还要见到你,你这个无可救药的大笨蛋先生。”


说得好像谁想见这个呆板又无趣的家伙呢!基尔伯特背着手朝教授竖了个中指,在回寝室的路上踢了一整路的石头。他只不过是在考试时友善地举手指出埃德尔斯坦教授眼镜片上沾染的灰尘,而对方坚持嘴硬地矢口否认——“这根本就是你的眼神问题贝什米特先生!”他觉得那位少爷脾气的年轻教授否认的声音比他还要引人注目,于是他执意坚守名为诚实的骑士美德,起身把那家伙的眼镜摘了下来,举到他面前晃荡。


“摘了眼镜我根本看不见!”罗德里赫·埃德尔斯坦说,“先生,请停止扰乱考场纪律,另外请你直接把你的试卷交上来并离开教室。”


接下来的事情众人皆知。埃德尔斯坦教授将他逐出了所有自己任教课程的考场,这也意味着还有两门考试需要由“臭名昭著”的贝什米特先生(尽管他自己认为是“声名远扬”)来代替监考。消息一传十十传百,绝大多数在校同学根本就不相信这家伙能够担起这份职责(甚至有人认为给他及格分实属虚高),一时间复习动力全失、军心动摇,认为这家伙监考只要糊弄糊弄就能过了。


然而假如事实真的是这样,那可就大大低估了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先生身为日耳曼民族的严谨与尽责。试卷和答题纸在同学们入座之前就已经按照座位行列被清点好份数,预备铃响准时分发,到正式开始时正好将最后一份传递到最后一排的同学手上。他预先估算的模型精准而高效,一改那位奥地利教授优雅而无用的作风,这也让在座的学生们一时间出于震慑(或许更多是不习惯)而鸦雀无声了好几秒。


随后他们就埋头奋笔疾书,基尔伯特翘着腿在讲台上打盹。有眼尖的发现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角落里时而一阵窸窸窣窣的翻书声,于是他鲤鱼打挺似地坐起来,两手插进兜里开始巡逻,皮鞋跟在木质地板上哐当作响,嘴里轻声哼着“本大爷的本大爷之歌”,转了几圈之后接着回到讲台背后无聊。


他把每一截粉笔抛向天花板,也斟酌好在本大爷日记里描述这项丰功伟绩的用词。可惜教室里没有镜子,要不然他还可以好好欣赏自己超级无敌帅气的监考老师造型(虽然实际上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接着他又起站身来,煞有介事地绕着阶梯教室的楼梯来来回回走了几道。


他心想自己帅气如小鸟的监考生涯就应该如此无与伦比地画上完美的句点,然而没有。坐在最靠近门那一列第四排左手边的棕发姑娘,她的一侧脸颊旁别着一朵橙红色的花。


-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全校公认的W学园学霸,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需要在一场四学分的专业课考试里偷偷摸摸地夹带小抄。


道理非常简单,大家都觉得横行霸道的贝什米特先生简直就是令教授们头疼的灾难,而六十分通过足以让他满足,意味着他根本就不会有兴致认认真真地把监考工作做好。消息刚一传开寝室里就沸腾了,弗朗索瓦丝决定请她们全寝室出去享用红酒,如果伊莎贝拉没有因为和查瑞拉连麦而错过表决的话这应该是个全票通过。接下来的周末她陪冬妮娅逛时装街,热情的贝露琪为她们做了整整一下午的导购。等到凌晨躺在床上时她才意识到事态到底有多么严峻,因为她和那群好闺蜜们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埃德尔斯坦教授通常都会拿她的主观题答案作为示例分析,而她的脑中一片空空如也。


“别担心,姐姐我有办法。”弗朗索瓦丝拉开床帘朝她比了个飞吻,“Envahie d'antisèches(法语:小抄)永不过时。”


“Cheat sheet……?那很容易被发现的。”


“可那是小基尔,我亲爱的丽兹。”弗朗索瓦丝似乎因为她的法文被翻译成了英语而有些不悦,“他比那位英国来的先生还要糟糕。”


“蠢得像他的小鸟一样。”


伊丽莎白把她的橙花发卡搁在桌上,然后关上了寝室里的最后一盏灯。


女孩们的夜聊话题就这样告一段落。她没有告诉那位法国姑娘自己曾经在击剑课上和愚蠢的贝什米特先生大打出手。那时他们都穿着防护服,背后连接用于计分的塑胶电线,戴着厚重的金属头盔,所以没有人发现她是个姑娘的真相,也没有必要。她步子不长,距离防守相对处于劣势,于是在比赛里习惯借助灵敏度和战术,也凭借出色的表现取得小组第一,然后在个人的决赛场和基尔伯特·贝什米特面对面。


她出手快,几次同时命中都判给了她,尽管十五胜的赛制也在消磨着她的体力。中场休息时她遥遥领先,看着对面那白毛把金属头盔一把摘下。


“热死本大爷了!”


又粗又厚的嗓门让她甚至想把手伸进头盔捂住耳朵,或者直接提着剑去攻击他脑门正中央的第五部位*。还没完。基尔伯特凑到计分表旁瞅了一眼,紧接着仰着脖子大笑起来:


“这小子有点能耐哈哈哈哈哈哈哈!”他的头盔在两手之间来回交替,“竟然能8:1领先本大爷,不过还是本大爷更帅一些哈哈哈哈!”


接着他就走到了伊丽莎白面前。


“我们应该多约几次!小伙子。”他伸手在她头盔上弹了弹,“这样我们都能变得更强。”


“击剑社的活动你没时间去吗?”


“你真没劲!交换本大爷帅气的电话号码怎么样?”


“你是傻子吗蠢鸟?!”


伊丽莎白握在手里的剑直戳他的第三部位*。基尔伯特闪身躲开:“那至少得让本大爷记住你长什么样吧!能够领先本大爷的实在太稀少了,回去要记得写进日记……”


他已经开始伸手挪动伊丽莎白的头盔,然而她选择的是最密切贴合的大小,此刻也抛下手里的剑竭力抵抗。体育竞技讲求的是公平,而她希望赢得光明正大,她知道如果对方看到自己的长发一定会手下留情地放水,何况她已然胜券在握。


她努力把基尔伯特往自己的反方向推,后者转而将重心下移,借力于脚跟。这一点微妙的伎俩被识破,伊丽莎白略略弯身往他脚踝处轻轻绊了一下,基尔伯特顺势再次转移着力点——


他们都没有听到裁判宣布中场结束的哨声,也都低估了剑道的滑。


“扑通——”


两个人重重地摔在地上。


脊背处所承受的冲击力比想象中要轻。基尔伯特在摔下去之前及时地拿手肘护住了即将被压在下方的人,此刻被那一道头盔后的视线所凝视的脸颊则毫无征兆地开始泛红。


这小子……这家伙……


他无可救药的记性不合时宜地令他想起了自己对手的名字。伊丽莎白·海德薇莉,这分明就是女孩子的名字啊!“永远不对女性出手”的骑士教义在他顷刻间五雷轰顶的脑海里盘旋。他……她的防护服是最小号,她从来不会在中场休息时取下头罩,还有现在不巧尴尬地贴着他的……他颇有些生硬地往旁边挪开视线,犹豫要不要率先抽自己一巴掌以示虔诚的忏悔。


“喂,没听见口哨声吗?”


伊丽莎白慷慨地替他猛扇了一下,“刚刚弓步命中的那一次怎么没见你这蠢货这么婆妈?”


基尔伯特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他觉得自己一个弓步都不会迈了。整个后半场比赛他打得心不在焉,最终还是好像心里结了疙瘩,下定决心对伊丽莎白诚诚恳恳地道歉,然而匆匆打响的预备铃声却让后者很快便换好衣服走远了。


他始终没有机会记住她的长相,除了在那样的距离下,隔着头盔能够隐隐约约地看到的,她别在脸颊一侧的那朵橙花。


-


“伊丽莎白·海德薇莉小姐。”


基尔伯特对着手里的名单(实际上那是一张白纸)查找出作弊考生的名字,迈开步子往那边赶。“我刚刚看到你这家伙在用小抄了!”他在内心预演着不到十秒钟后即将派上用场的台词,要说得帅气。他越过走道,越过讲台——


他看到最靠近门那一列第四排左手边的棕发姑娘不紧不慢地将那张小纸片撕碎叠成方块,以近乎夸张的方式塞进嘴里,然后一边慢吞吞地咀嚼,一边抬起头来,若无其事地看着他。


她的那朵橙花在日光之下闪闪发亮。


“叫我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


基尔伯特在清点完试卷的同一秒钟冲出教室。


“伊莎——伊丽莎白——”


他觉得这次是真的完蛋了,拔腿就跑,然后在教学楼门口的喷泉处终于追上了她。后者显然是刻意站在那里等他。基尔伯特调整呼吸:“你为什么要——”


“你为什么要对我放水?”伊丽莎白反问道。


基尔伯特的脑子狠狠地宕机了几秒:“呃……我其实是来……因为……”


“因为你发现了我是个女生?”


“因为我发誓过永远都不对女生出手!”他几乎是吼的。


伊丽莎白愣了好几秒钟,然后噗嗤笑出了声。


“有点胆量。”她说,“我应该允许你停止念念有词的祷告了,基尔伯特先生,你简直就和那回在剑道上的时候一样,愚蠢得像个……”


“本大爷明明是——”


“所以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只是为了让你认出我,才做出足够吸引你的注意力的举动?”


“你……”


基尔伯特喉结猛地颤了颤,顷刻间化作喷泉旁边一座凝固的雕像,“伊丽莎白你……”


下一秒那朵橙花在他眼前被无限放大。伊丽莎白忽地往前进了一步,凑了上去,她的嘴唇在他唇边轻轻地划了一下,紧接着又退回原地。


“你蠢得就像你的那只小鸟一样。”


她忍不住笑出了声,然后瞄准基尔伯特那张被自己的气息所抚过的脸,侧过身扇了一巴掌。


再然后她和弗朗索瓦丝一起前往食堂,只剩下就连变成雕塑也帅气如小鸟的基尔伯特·贝什米特先生还僵在原地。


-


一张六十分通过的及格试卷,一次惊心动魄的监考经历,橙花,一个亲吻和一记耳光。


基尔伯特觉得自己不亏。




-

FIN.




注:击剑比赛中重剑的第三/第四/第五有效部位分别指优势手的同侧、异侧上半身和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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