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kalos

It's necessary to have wished for death in order to know how good it is to live.

The Good Morrow 引子

非国设ww1背景,时间轴为1913-1918。

感情线主普英/仏英/米英bg,副独普/烟酒bg/西北风bg/中欧夫妇,后续按照章节标注。


重制版本。原先发过的那段引子会作为罗莎视角的番外,在全文大体告一段落后修改放出。

但是,正如那个片段所透露的,这并不是一个轻松愉快的故事。这篇没有绝对的感情线,这两只也并不是纯粹的双飞行员。每个人都是欧洲大陆的一部分,冰山一角。我愿意把他们的故事呈现出来,在热望消磨殆尽以前,因为飞行员这个概念本身,与我而言已经意义重大。

本篇灵感来自私信点梗,阿普形象全程参考“红男爵”曼弗雷德·冯·里希特霍芬,此外也有历史人物穿插其中。如果可以接受的,我们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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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明白,你我相爱之前在干什么?

莫非我们还没断奶?

只知吮吸田园之乐如孩子一般。

或者在七个睡眠者的洞里打鼾?

确实如此,

但一切欢乐都是虚拟,

如果我见过,追求并获得过美,

那全都是,且仅仅是,梦见的你。

                              ——约翰·多恩《早安》*






00 引子

    

 



1925年,柏林。

 

民用航空训练学校位于这座城市的远郊。那里起先是拥有一处宽敞空地的学府,刚刚熬过战火和迭起的革命风潮。然而,当通货膨胀的风暴将年轻人卷入狂躁的深渊,日渐寥落的园地便被征用,以响应协约国废除民用飞机禁令后,人们对广袤蓝天燃起的熊熊热情。战争结束第七年,《凡尔赛条约》签订第六年。德国空军解散第五年。无形的桎梏紧锁这片冰冷而又阴沉的国土,无处瞄准的刀枪兵刃指向内部,将鹰的翅膀牢牢钉在地上。

 

改造后的民航训练基地于1925年11月11日迎来第一批新鲜血液。递交降书整整七年的纪念日当天没有一缕阳光落下,又或者,象征暖意的光芒从未驾临这个国度本身。前往报到的新生身着制服,借助车窗缝里漏进来的光亮阅读手册。那本册子将指导他们在踏进大门后该怎么走,该走向何方。汽车已经驶入空旷地带,正在缓慢减速。从前视窗可以看到远方灰霾状的天际线,有什么正从视野彼端接近,如惹人注意涣散的黑点,迅速地越变越大。

 

“那群‘飞鸟’。”

 

副驾驶座上的人首先下了车。军靴着地激起一阵微弱的水花声,许是半到一小时前刚下过雨,手指一伸便能抓到湿濛濛的雾气。那群“学生”们按照次序走下车,在他身后列为两队。所有的指令都仅仅通过手势来进行传递,就好像某种更加不言而喻的默契早已在他们之间浇铸成型。直到把守校门的士兵朝他们点头问好,担任“教师”的副驾驶脚跟相撞,朗声道出那本手册第一页的第一行指令——“立定!”,等步距行进的队伍里都未响起一丝人声。

 

也是直到这时,将车停靠在路边的司机才缓缓地踩熄油门,朝反方向掉头而去。预定好的停车场距离此处尚需几分钟步行,他趁缴费手续时向一侧的镜子颔首示意,十分钟后,与他身形相仿的男人在民航学校门口凭借通行证件被准予放行。他与那名司机有着一双相仿的墨绿眼睛,只是他的那对眸子深深陷在眼眶里,为他单薄的身躯平添几分苍白的倦意。那人在刻着校名的标志旁停留片刻。“德意志国第十民用航空训练学校”,那石头上写道,然后借助花岗岩所映出的倒影,将散落下来的几缕碎发一一藏进帽檐。

 

灌木经过修剪,为了给起飞和降落的跑道留出足够的场地,看得出从被截断的残枝上接续生长的痕迹。他边沿着碎石路走,边以眼神笔记:跑道两侧各停着一列建造完备的民用飞机;德国人将其命名为Ju52/3m,容克的名号,精妙的模型。随后是规整的“教学楼”,此刻新生正忙于整理,这幢独具德意志式审美的建筑物里空无一人。靠近廊道的门窗不久前清洗过,就和前阵子国际联盟的人奉命前来检查时一样,将被肢解得干干净净的零件呈现在他的眼前。除此之外则近乎诡异的真空。三翼,双翼。福克,“阿尔巴特罗斯”,信天翁。时间戳于他而言没有意义,在那场属于天空的西线鏖战里,更多战斗机的遗骸都被永远地留在协约国的控制区,并不剩下多少保存完好的机体供他们拆卸。它们其中绝大部分是新建的,以得到许可的滑翔俱乐部和动力流体建模作为理由。这是一个残酷的现实:年轻一代被禁足在地面,但他们仍会抬头仰望。因为他们曾经到达过那里,也必将再度前往**。

 

他将1922年后的铭牌登记在速写本上。时间都是计算好的,等他从另一侧出口回到空地,盘旋在天际彼岸的那只“飞鸟”正在减速降落。那是一架教练型,本应再次集合的学生如蒙大赦,争先恐后地向它涌去。他们等候在预定轨迹的跑道,攀爬上平整的机翼。那时飞机的引擎还带着余温,与来自高空的寒意彼此混杂。十几年后的战场上,同样一群年轻人会坐镇轰炸机,手握驾驶舱里那根致命的摇杆。冷飕飕的风在扬起的衣摆间隙穿过,只有极少数人对此无动于衷——“下来集合!”喊着他们共有的名字,“贝什米特联队!”……

 

他听见海潮声。

 

一行工整的字迹无声地滑落,停在日期栏的旁侧。

 

 

 

 

 

 

*即“Good Morrow”

**列奥纳多·达芬奇:Once you fly, you will walk with your eyes skyward, for there you have been, and there you will go aga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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