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kalos

It's necessary to have wished for death in order to know how good it is to live.

【红星】Where I Begun*

#我流摸鱼产物,相关解读及说明见全文末

#总体而言是某日室友谈起人类学初心,以及结合这学期部分新闻与传播学院专业课程而来的灵感,背后的故事非常魔鬼,也非常有趣,似乎暴露了我偏爱大设定长篇的本质

#文题看起来似乎是有语法错误,相关说明也在文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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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ere I Begun*

 

 

纯白的狂风席卷了一切。


当地向导勒令他从半山腰走下的时候,山脚的小村镇恰逢其时地亮起了灯光。耳旁传来的英语只允许他拼凑出大致的句意,雪崩并不常见,但足以致命,年轻人的生命不应该被如此葬送在群山咆哮的静默里。


金佑星跟在他身后,径直穿过一整片语言不通的嘈杂。空旷的草地上燃烧起篝火,住民们双手合十的呢喃好似某种通灵的歌诗——又或者这本来就是事实,和世界上某些地方原始的宗教仪式一样,当物质意义的生活趋于困苦,人们总是会本能地投靠神灵,自造的信仰。


“山神,很少见,活动……祀……”热情的向导继续为他解说。“祭祀活动吗?”那段语句实在过于蹩脚,以至于金佑星忍不住擅自打断他问道,一时间忘记这样的行为是否会有违当地的文化,好在对方神色中并未展露出一丝半毫的反感,只是点头肯定他的释义。


冰天雪地的风暴在他窥见那处洞穴的时候降临,伴随以剧烈的震荡崩塌。登山镐的松动猝不及防,幸好那位经验丰富的向导在撞击和坠落之前及时拽住了他。短暂的停留使他了解到,在当地文化里那座山峰就像是沉默的上帝,山风是它的低语,积雪则是它予那些子民的旨意,需以盛宴逢迎。这便是为什么他们所到之处都能得见盛装打扮的歌舞升平,山神虔诚的信徒正昭示他们的信仰,祭祀他们的神灵。


来自异乡的探索者从未想象过自己竟能看到这样的图景。金佑星原本期望着在到达那处洞穴时碰上规模较大的一次风暴,这样他就能与带他上来的向导分道扬镳——气候还足以使他原路返回,而他所寻找的东西不在山顶,它们藏在岩缝里面。没想到的只是那场风暴来得太早,也实在太大,当他的意识恢复后那位热情的向导给他讲了一路,同意带他上来本身或许便是一个致命的错误,所有试图登顶的旅行者都会惊扰栖居于此的山神。


这么看来那位向导还算思想开放。金佑星绕过当地住民时听到他稍为完整的话,是良药苦口的叮嘱,告诉他最好别让那些信徒们知道,他们会以为是这样的意图激惹了神明,从而将某种最为原始的愤怒迁就于他。


金佑星表示理解地笑了笑。他知道那里没有神迹,只有他试图寻找并公之于众的真相。


他们最后在远离人群的角落停下脚步。向导为他取来一份简单的晚膳,随后便转身加入到盛大的祭祀活动里。和主持仪式的大祭司……或者什么相比他的动作显得滑稽,笨拙到不切实际,但显然并不是所有人都被神灵赋予足够的运动细胞,正如他自己试图找到能够让他倒掉手里那碗味道诡异的粥的下水道,然后从一处暗角挪移到另一处暗角。


而他停下来是因为险些被木头柱子绊了一跤。他原以为那会是用来悬挂某些特殊标志物的旗杆,定睛一看则发现那是个相当简易的素描画架。


“最好别这么做。”那位画家看着他。


异乡的来客本能地想入乡随俗,但很快意识到对方并没有蹩脚地跟他打手语,而是发音还相对标准的英文。这就没用了,金佑星举着那碗米粥的动作停顿三秒,直到对方先他一步笑出声来:“相信我……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也尝试过。”


这一次对方用的是韩语。或许猜测成分偏多,但熟悉的语言出现在异国他乡,惊讶便也瞬间压倒其它的顾虑。金佑星回了句韩语的问好便绕到画布后方,看到上面刻录着这场祭祀活动里几乎每一寸肉眼可见的细节——旗帜、篝火,象形文字与符号。多数他只是猜的,某些简单的记号约莫还算得上相像,总体而言它们长得歪歪扭扭,非常好笑。


于是他忍不住开口:“我还以为你是位画家。”


“单反相机不允许被带进他们的村庄。”新出炉的灵魂画师辩解道。他的这份辩词显然相当无力,因为金佑星留意到那副镜片之下的眼神压得更低了些。


没有躲闪倒是真的,所以他相信这全都是实话。“相机用来做记录吗?”他紧接着问。


“观察当地的经济和社会风俗。”对方给了他简短的回答,“我是人类学家。”


金佑星点点头,但并没有准备做自我介绍。人类学家与他交换眼神便继续投入冗杂的记录工作,半边脸庞被熊熊燃烧的火光照亮。


至少他看起来很认真……更何况是语言相通的交流对象。半晌的沉默后他清清嗓子准备重新开口,也正是这时恰巧对上从画布上抬起的目光。


“别画我。”他最后说。


“……我没有。”灵魂画师摊开手作为担保,“你看起来比他们显眼得多。”


没有人会对异国他乡里初次见面的人说些暗示性的情话,所以金佑星知道他指的是自己身上那件有些张扬的巴斯奎特卫衣。轻装上阵的行囊和略微低调一点的外衣被一并搁置在山脚,虔诚的信徒大抵不会留意,而他也从未指望能在这里碰到同乡。


还是如此熟悉当地风土人情的同乡。他紧接着就听到:“我在这里观察了十八个月,能看出来你跟他们有多不一样。”


难怪如此,常年居住在这种环境中或许确实见只猫都眉清目秀。金佑星先是了解到他的名字——Hong Isaac,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他那件衬衫的纽扣,表面的涂层已有些脱落。


那是个有关文明起源的课题,故而他坚持要来到相对质朴而原始的偏远地方,试图从中寻找人类发展初期的共性,并在此驻扎。陌生人的好奇心,金佑星很快觉察到这位真相探寻者对他具有不可言说的吸引——直觉优先理性的判断,尽管关注点最终落在某些别的细节。


“你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他突然问道。


此时四周的图景早已记录完毕,Hong Isaac暂停下给面前这人描边的笔:“怎么了?”


“只是觉得……像你这样年轻又有才华的人,不应该经年累月地待在这种地方。”


金佑星只随口一提地回答,目光还没从他洗到发旧的衬衣上移开。Hong Isaac似乎笑了笑,露出了表示理解的表情,所以他并没来得及把话解释清楚——又或者,他其实刚说完就后悔了。难道他是说,像Hong Isaac这样的学者应该养尊处优在安稳的象牙塔,关起门来不问世事吗?听起来毫无道理可言,指手画脚。也可能他只是想说这个原始村镇不应该是他年复一年独自长居的地方,但那就更好笑了,他不希望他在这里,那他希望他在哪儿?


但Hong Isaac没有揭穿他的笑话,也没有反问。他似乎是要将话题若无其事地带过,但他的视线没有即刻回归到未完成的画作上,正如金佑星短暂地凝视着他,然后看到那双眼睛里一瞬而过的眼神,很轻,但他认识,那是与自己无异的对于真相的渴望。


最后理性压倒了直觉。“这里曾经有过一起事故。”他说。


在那处洞穴,在那座山峰。熊熊火焰点亮文明的曙光,也将悬而未知的谜底一并埋葬。


Hong Isaac的眼神中短暂地掠过一丝疑惑,再然后才转为惊诧。这些细节真实并且不出所料,毕竟学科背景能够给予他对现实状态下众多细节的探察,其中亦想必无法包含那些被时日掩蔽的真相。


眼下祭祀活动临近尾声,最后一项仪式献给隐匿于群山的神灵。金佑星看了眼表准备与他道别,接着又被那幅未完成的儿童简笔画牵走视线:“我不是火柴人,Isaac。”


“山上的人都小得像根火柴。”Hong Isaac像是刻意斟酌着用词,把那张画纸的小角落裁下来叠成方块,递到面前那人的手心,“如果这是你停留于此的原因——”


“晴朗些的日子,我可以和你一起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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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犹豫该标注FIN.还是TBC.


如果是前者,那么很显然,认真看过Bipolar的人都会知道这篇讲述的是什么事情(忽略一些细节性的描述的话)。那个故事里星星有一张与Isaac的合影,在湛蓝的天顶和山峦的冰天雪地之下,同样是乍一看让人无法猜透的星星和画家Isaac。于是这个故事可以是前传,也可以是前世今生。


它是我走不出的梦。而事实上文题正因此而来:“Thy firmness make my circles just, and makes me end, where I begun.”,是John Donne的诗句,有关圆规的爱情比喻,来自他的A Valdiction: Forbidding Mourning——道别与禁止悲伤。


如果是后者则更为有趣,因为这个故事的框架相当魔鬼……关于那个星星试图寻找的“真相”。人类的原点在哪里,我们又从何而来?而这大抵就会成为相当个人风格的故事,一来它将完全脱离Super Band的框架,成为具有独立世界观的近科幻,当然也会脱离Bipolar的故事线(天哪我不能再对星星下手了),二来开大设定或许真的不好驾驭且容易坑掉……


所以在此征集一下大家的意见(如果这年头还有人守着红星的话),关于这个设定是否继续进行~

接着写的话……应该……或许……不会坑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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