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ykalos

It's necessary to have wished for death in order to know how good it is to live.

【Kevin Oh/Hong Isaac】Love as a Story(2/2)

#希望是一个满意的结局

#仍旧慎点


“而他只是带着某种必然而又坚定的心态,企图要篡改早已既定的结局,去描绘那一场意犹未尽的浪漫。”

“——他们终将重逢于离别的车站。”

“他想起彻夜不眠的交谈,眼底隐隐闪过的仙境彼岸,首尔将夏未夏的时节,想起他们或许相遇也或许曾错过的,许许多多的白天和夜晚。”


——————

6

Kevin Oh和Hong Isaac回到Super Guest House的时间点非常微妙,以至于最开始看到他们两个人一高一矮地靠在车门边上的那副模样时,梁智完不由得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笑容。

“你们看起来或许需要休息。”贴心的电吉他手为他们撑着大门。

Hong Isaac朝他感激地笑笑,“我们已经把词的部分准备好了。”言下之意也就是,接下来只需要等罗宇起来开个会,就可以进入下一阶段旋律敲定和综合编曲的环节。

他看起来确实需要休息,极迫切的那种。长达的半夜的交谈并不允许他那深谙声乐的嗓子投机取巧,而他们早在回程之前就已经喝空了车主人单人份额补给的矿泉水存货。Kevin Oh边跟在他身后锁门,边回想起Isaac低声抱怨怎么不多准备点的模样,然后他很快从容地回击不是所有人都总是想着想着就要出发去旅行。

于是Isaac整个人放开一样仰头大笑。Kevin Oh有些惊讶,很多人拿这首自作曲开过玩笑,但那副纯粹又带着骄傲的模样,他第一次见到。

然后他笑着调侃说,过会儿再加一句词进去。

——向着远方,我们出发吧。


大致的编曲完成后,他们很快便开始合声的练习。在这个时间节点上选择自作曲本来就是难以想象的挑战,而老天啊,实验性和古典,亏他当时讲得出口来。Kevin Oh闭着眼睛听来听去,最终仍是有些拿不准把握地开口说道:

“乐器部分……总像差了点力量。”

Hong Isaac很快给了他反应,从笔记本电脑里抬起头来,“我们需要有古典的宏大感……”

他单手撑着半边侧脸,思考片刻,“可能是音乐里没有鼓点,有鼓的话很容易打开空间。”

李罗宇调了调电子琴的高度,眼神示意刚刚的那几声钢琴真的需要用很大力度才可以完成。

Hong Isaac沉默了一会儿,随后表示自己其实打过架子鼓。事实也很快证明他就像上一轮被摁在架子鼓上的那位欺诈性主唱一样,应该归入什么都只会亿点点的类型。鼓声融入的效果恰到好处地满足了他们先前的预期,只是怎么说呢,从主唱的高度看去,Kevin Oh仍然觉得他敲鼓的样子确实有那么一星半点的好笑。

准备舞台时他依旧忍不住在这么想。当他看到全自动的乐器挪动装置搬过来一套半橙半黄的简易架子鼓时,他的笑声仿佛刹那被压缩到将要爆发而出的临界。当然他没忍心去笑,只在舞台结束后简短地找Isaac抒发自己的感慨,后者反过来嘲笑说你不是压根不会吗,要是会的话玫瑰金倒最适合,不过那些也都是后话了。

Hong Isaac开始低声地唱。

上一次他也在他左侧,如今他在不远的身旁。

他在耳返里听见Isaac的声音,起初只有他一个人的,后来则是他们两个人一起,缓缓融合的节奏不疾不徐。有一瞬间他仿佛真的回到了最开始观望过的那个舞台,身旁那人的声音来自天堂,是未雕琢的璞玉的模样,是得了上苍恩准而得以放任生长的喉嗓,温柔又带着力量。

Kevin Oh则全然不同。

他借助字节发音,他的声线里并不缺乏柔缓的温情,但那仿佛一场跋涉,其间裹挟的是两个远隔重洋的城市里,仆仆万里的风沙。

他当然知道他们太不像了,也思考过自己该如何面对与跟Isaac合作有关的质疑。只是很快他发觉这样的思考毫无意义。他曾经如此真实地参与进整个创作和演奏的过程里,而无论是声音还是习惯或性情,都无关相似或者互补,只是一场对话,慢慢地走进彼此的故事里——

只是,与你同在而已。


7

最后决定六支队伍的时候,Hong Isaac和Kevin Oh并没有想过要一起。

他们事先从来没有询问彼此,最终也和原先的任何一次一样达成无需言说的默契。Kevin Oh极其头脑简单地想他不能再直视Isaac打鼓,而他的Isaac则坦白说,他没法再让他一同承受或许会整个翻盘而无法挽回的结局。

毕竟坚持自作曲的灵感,以及绝大部分词曲的创作都来源于他。Kevin Oh仍然清晰记得MC宣布他们总分排名倒数第三时Isaac整个人完全定住的神情。微微泛红的眼眶在他眼里那么明显,而身为唱作人,他太了解其内里的心声。

但他最终也不知如何用言语表达。他只是将手臂搭在他肩上,五指握拳和他碰了碰拳头。他告诉这他整首歌曲以及从灵感迸发起所有一同走过的过程,他享受其中。他知道Isaac能从他含蓄到绕弯子的解说里读懂心意,这就够了。

然后他转过身,等待制作组的单独面谈,和或许会找到他交流最终队伍构成的人。

岁月如白驹过隙。

四个人建起的kakao房里起先还有睡王子罗宇的黑照,以及罗宇为了报复截下来的舞台。后来智完和罗宇你一言我一语的互黑全数转移到Purple Rain的阵地,讨论间便从此安静下来。

他时常会回看原先的聊天记录,尽管其中十句话里九句都是约时间约地点以及没有营养的相互调侃。Isaac很少会在群里说话,这时他往往便会重新点开自己和他两个人的聊天窗口,然后不出所料地发现他或许并不像自己一样那么擅长于隔了一层屏幕的言辞。

文字的距离让他自如,Isaac则总是更喜欢抽空约他出来,当面讲一些事情,不知是不是知道他那辆车副驾驶座的安全带已经记住了他最喜欢的松紧程度……但后来也慢慢变得少。

他们都需要准备自己队伍的舞台。和很久以前的往常一样,他很少见到他,甚至最糟糕的念头里他怀疑那场相遇根本并不存在。后来,再后来他不知怎地开始明白。他们都有自己所想要奔赴的未来,而对于那段记忆,也只是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搁下然后转身离开。


8

两场半决赛之间的间隙出乎意料地难熬。

即便是加上观众分数后Moné出乎意料地垫了底,与第一甚至第四名天差地别的评委分仍然瞄准他的后脑勺,狠狠地给了他一锤头。他说不清那是什么。自责、迷茫,紧张,无处宣泄的怒火,最后全部化作针刺般难耐的焦躁。

Kevin Oh尝试过寻找倾听对象,然后很快意识到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足够交心的人。曾经的合作者或许有那么一些,但他们大多在此之后交集无多,此刻也不知该到哪里去找。与此同时他毕竟是领队。领队与另一个领队之间见面礼般的打探和相互过招让他无从思考,也始终再也找不到某一瞬间曾经无比鲜活过的依靠。

所以当钟勋提议出去转转找灵感的时候,他不假思索地率先表示同意。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他如此企盼着草野和倾斜而下的阳光。

“我觉得可以思考一下……我们这一队可以做出其它所有人都无法复刻的声音。”

Kevin Oh盘腿坐在草地上,扳着手指说道,抬眼的视线与头顶处那片树荫构成某种奇特的仰角。“DPole, ”他轻轻打了个响指,“那种震撼人心的电子音。我还记得听雨伞那次层次渐进的效果,仔细听心里不禁会一颤的感情。”

他抿嘴一笑,紧接着补充道:“能让我流泪的那种。”

钟勋和永镇都有些诧异地转过头来。他们不知道看上去无坚不摧,甚至还有几分酷酷的淡漠的领队,也曾在摄像头拍不到的角落里哭过。

“啊,雨过天晴的感觉,像早上的时候,一下子天就要亮起来了。”DPole扶扶眼镜接受称赞,完全陶醉般地复述着想要营造的画面。贝斯和鼓手也跟随着陶醉地听,那幅声音所描绘的画卷是如此生动,以至于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身旁的领队,眼底就快要满溢而出的感情。

Kevin Oh的声线有些打颤,像是极力压制着某些难以言说的心绪——“我……见过黎明。”

他想要自作曲。

就在同一个瞬间,这样近乎疯狂的念头在他脑海中无可抗拒地成型。他找不到二者之间的逻辑关联,只是执着地服从着执着的念想,如果这一次真的要成为最后的终结,他希望能用自己的歌曲自己的声音,为这趟旅程画上句号。

如果这一次真的要走向终点,他想平和地奔赴最后的穷途,告诉那道午夜的钟声,从最末追溯回到最初,其间的每一步,他都绝不后悔。

而在行至断崖处最后的纵身一跃之前,他想真正地留下些什么。他寻找某种支撑,难以言传的力量,而他始终都知晓其背后的终极解答。

因为他曾看过那个在超级乐队舞台上留下最多自作曲的人眼底坚定的光。他知道那就是哪怕茫茫无边的前路里,永远足以依靠的力量。


钟勋玩笑似地问他,自作曲,哥是不是疯了。

有时还会没分寸地调侃,该不会是因为和始终坚持自作曲的Isaac哥合作过一次,有点被打动了吧。每当这时Kevin Oh便不自觉地笑,与此同时给出一系列相当理性又极具逻辑的回答。

他知道自己脑子里很清醒。并且这种理性一以贯之。他没有觉得自己正在成为他,也并不认为自己需要只是因为他,而去发生某些变化。

他只是愿意颇为天真地臆想,是Isaac让他真正地看到了自己所希望去展现的舞台,所希望完成的音乐,所希望放开,真正能无悔的模样。


他握住话筒检查音响,不知所云地哼唱。他喊着拍子,带领舞台开始。然后他跃起,转身。

身后的背景屏骤然亮起的刹那,他好像在余光里捕捉到一朵薰衣草色调的玫瑰暖阳。耳畔那道温柔的声音温柔地在唱,去往想念的时光。

他忽然想起那个晚上,满天星河和三文鱼样的月落,一刹那的月夜西沉,黎明破晓。

他永远踏进同一片汪洋。

Stars full of memories under the sky.

Fall from the heaven as you and I collide.

Before the sunrise.

他浅吟低唱。他还有很多的话要讲。

节目组最后剪出来的成片里,他看到自己和隔壁Moné的领队都曾放下一切地坦白,自己是把这次舞台视作最后一回来准备。

但他知道其中必定会有微妙的不同存在,早在两个多月前的对决里,他便深谙那位全能型领队的性格。他知道对方所渴望的是一次足够悲壮,足够地轰轰烈烈以至于空前绝后的绝地反击,他能够做到,并且向来如此。

而他只是带着某种必然而又坚定的心态,企图要篡改早已既定的结局,去描绘那一场意犹未尽的浪漫。

灯光缓缓下沉,又再次亮起。

Hold fast and run away into the night.

No matter what they say, don't let go this time.

Before the sunrise.

——他们终将回到最初离别的车站。

他想起彻夜不眠的交谈,眼底隐隐闪过的仙境彼岸,首尔将夏未夏的时节,想起他们或许相遇也或许曾错过的,许许多多的白天和夜晚。


9

评委们当然没有领情。

宣布结果的时候,舞台中央的两支队伍呈现出某种近乎异样的无动于衷。哪怕是刚刚历经最艰难的反击,Moné队也只有Benji转向领队的方向,无声地做出“我们做到了”的口型。没有庆祝胜利的狂喜,也没有属于离别的悲戚。

整个现场刹那间变得安静。镜头稍稍放松下来的那一刻,他们走近交换拥抱。

Hong Isaac朝他走来的时候,Kevin Oh努力掩住顺着脸颊滑落的泪水。

他笑着调侃说,这副样子都快要认不出来了。

Isaac把他遮住视线的那缕头发撩开。

他念起他写的歌词,他着笑他的花衬衫。最后这所有的情绪糅合在一起,定格成摄像镜头画面里一个无声的拥抱。


But just in the little space in between.

I'm already carved in your lifetime's story.


FIN.


评论(3)

热度(14)